“她是沈业定的女儿,而沈业定,可能是我的父亲。沈绮丽打我,应该是不想要他父亲来认我,又或者该说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。”夏琪说着今晚的前因。
君谨言的眸光淡淡的,并没有显露出什么特别的惊讶,他所在乎的只是她而已,对他来说,她的亲生父亲是谁,根本就不重要,就算今天,她对他说,她的父亲是国-家-主-席,亦或者是重罪的逃犯,他的表情也依然会是这个样子。
他所关心的只是她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以及什么样的想法,“你要认沈业定吗?”他问道,“如果你想认,我可以帮你解决掉一切的麻烦,如果你不想认,我也可以让沈家永远不会和你扯上任何的关系。”
只要她下了决定的话,那么他就会去为她的这个决定而做最彻底的执行。
夏琪的眼帘轻垂着,认?对于一个抛下她和母亲,如今已经另有家庭的男人,她还要去认吗?小时候,每每看着其他小朋友都有父亲的时候,她是羡慕的,也会嫉妒,会哭着吵着向母亲要父亲,也会去揍那些嘲笑她是私生子的小孩。在认识谨言后,她常常会围着他的父亲君海舟打转儿,因为君海舟在她的眼中,就是一个很好的父亲,温柔而强大。当君海舟把她抱起来,架在她的脖子上,带着她玩转飞机的时候,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坐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,是什么样的感觉。
而随着年岁的增长,她渐渐的明白了一些事情,也体会到了母亲的不容易。母亲所承担的痛苦和生活的压力,远比她要多得多!如果母亲没有把她生下来的话,完全可以有更好的人生,可是即使如此,母亲却依然选择了这一种艰难的人生,选择着把她生下来,给了她生命。
而那个从来不曾参与到她生命中的父亲,则被她淡忘了。她的生命中,只有母亲,而没有父亲,她也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年纪。可是现在,却突然冒出了一个父亲。
“我想要回Z市一趟,和妈商量一下,看妈的意思。”夏琪深吸一口气,抬起眼看着君谨言道,“我对沈业定没有什么感觉,况且,我也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了,并不想要现在的平静被打破。可是妈那边,我终究要考虑到妈的想法和感受。”
因为那个男人,是母亲曾经爱过的,如果不爱,在那个年代,母亲又怎么和对方发生关系,进而怀上她呢?!
想到母亲,想到母亲这些年为了她而承受的苦,再想到宴会中沈业定和顾美恩站在一起的情景,夏琪的鼻子就忍不住一酸,眼眶泛着红,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。
“怎么了,为什么要哭?”他所明白的情感,本就很少,自然也体会不出她这一刻情感的复杂,他只知道他不喜欢看到她哭,不喜欢看到她的眼泪,因为她的眼泪,会让他心痛而不知所措。
她摇摇头,说不出话来,只是突然抱住了他,把头埋在他的怀里,肩膀一抽一抽的。而他,渐渐地感觉到胸前一片湿濡。
她在无声地哭着,而她的眼泪又掉了多少呢?他的心口在一阵一阵地疼着。而会弄出这些的起因,都是因为沈绮丽和沈业定!
看来,果然是应该把沈绮丽的双手给折断了,才比较好。那个女人连碰琪琪的资格都没有,而沈业定……沈家是生是死,他会等着琪琪来决定。
“琪琪,别哭了。”君谨言低低地喃喃着道,“你知道吗,只要一看到你掉眼泪,我就会有着想要毁灭掉所有让你掉眼泪的人事物。”只求她不要伤心难过!
因为他没有办法忍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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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,她只记得自己在君谨言的怀里一直地哭着,一开始她还是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,可是到了后来,她的声音就像是压抑不住似的,即使她的牙齿再如何咬住着嘴唇,哭声却依然会从从口中溢出。
她的下唇被咬出了一排深深的齿印,而他,捧着她的脸,一遍遍地轻轻舔着她的下唇,吸shun着她脸上的泪珠。
然后,她忘了自己到底哭了多久,就好像是哭累了,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,让自己陷入着沉睡中。
在浴室中,夏琪看着自己镜子中红肿的双眼,再看看脸上已经消下去的红肿。沈绮丽到底是女人的手劲,对方打她的这个巴掌,虽然用力,但是显然力道远远不如谨言打对方的那一巴掌。
想来,宴会上的这一巴掌,好像还是沈绮丽更吃亏点。
夏琪刷好了牙,又洗了把脸,这才走出了浴室,来到客厅。而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早上10点多了,本来这个点,他都已经去上班了。
“今天要回Z市吗?”一见夏琪出来,君谨言迎上前开口问道。
客厅的桌上,是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和豆浆,都是他一早起来弄的。曾几何时,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天之骄子,却在做着这些了。
“嗯。”夏琪点点头,发生了这样的事儿,无论如何,她都要先回Z市找母亲问个清楚。
“那先吃了早饭,吃完后我陪你回Z市。”君谨言道。
“集团那边没关系?”她问道,虽然这会儿,她的确是需要他陪着,会让她有种可以依靠的感觉,可是她却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儿而影响了他的工作,尤其是现在的君氏集团,虽然表面上看去,在和四海的争斗中占尽了上风,但是却依然需要时刻留心对方的动向,因为一个不慎,很可能反被对方压制住。
“没关系的。”他道,就算真的有问题,他也会坚持要陪她回这一趟。她现在的这个样子,他根本就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回Z市。
君家的司机开车送着夏琪和君谨言前往Z市,夏琪在出门前,打了个电话给母亲,在电话中,她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要回Z市看下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