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时小姐,你加油啊,这个时候不努力,宝宝很容易出事的。”见她使不上力,医生们索性威胁她。
听到这话,时小念躺在那里呆了几秒,然后咬牙用力起来,纤细白皙的手指始终握住身边人的手,指甲狠狠地陷进去。
“你可以的,你一定可以的。”
那个声音温柔地在她耳边响起,一次次地鼓励着她,要她努力,要她加油。
“……”
时小念拼着意志努力,当第二个宝宝出声的时候,她听到一声细软的哭声。
两个都出生了。
真好。
“英国时间晚上9点33分……”
没等听完医生的话,时小念眼前一黑,人昏倒在手术台上,她已经透支完自己所有的体力,再也没有一点体力去维持自己的状态。
她昏迷在那里。
身边的男人穿着手术服,一手被她握住放不开,一手替时小念继续擦汗,并没有去管那两个宝宝如何。
“龙凤胎,一男一女,夫人这回肯定会赏赐我们很多。”
“那当然,一下子孙子孙女都有了,我们可是宫家的大功臣。”
“就是可惜了,这两个孩子是非婚生子,将来继承宫家的人选落不到他们身上,哎。”
“有什么好叹气的,就是私生子,那不也比我们活得强多了。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
“……”
手术到了收尾状态,旁边的医用盘子里全是一堆堆的血棉,触目惊心。
医生们将时小念推回病房,检查她的身体,给她打上点滴,给她补充体力和营养,生双胞胎的过程的确痛苦。
而她还痛了很久才生下来,体力早已经透支,能撑到这个时候才昏迷已经是非常了不起。
医生们将时小念妥善安排好后,便都跑过去照顾一对龙凤胎。
毕竟龙凤胎才是能让他大奔锦绣前程的人。
年轻的男人站在时小念的床前,眉角的疤痕下,一双眼睛狭长,眼角透着一丝阴柔,他低眸看着她,目光温柔无比。
他在床上坐下,伸出一只手轻抚她惨白的脸,“早和你说不合适,非要撞了南墙才回头,非要吃这么多苦才记得去恨。”
为了宫欧,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。
结果那人还不是把她抛在脑后,她太傻太痴。
他的手背上一片血印,全是小而密的伤口,是时小念在生产的时候死命抓着他手留下来的,指甲像刀片一样划破了他的手。
他疼得也没比她轻多少。
在她床边呆了一会,估摸着时间差不多,他担心夜长梦多。
想了想,年轻的男人从床前站起来,慢慢踱步到窗前,拿出身上的一枚小灯对准窗外的大雾,按下开关。
他望着那幽蓝的灯光在大雾中一闪一闪,控制着节奏。
他发射出“行动”的信号。
男人低下眸看向床上昏睡的时小念,慢慢摘下脸上的口罩,露出一张阴柔俊美的脸庞,“别担心,我马上就能带你出去了,安心睡吧。一觉醒来,你就不会再在这座牢里。”
他带她离开这座牢。
……
这一晚的夜黑得很平静,平静的表面下却藏着暗潮汹涌。
宫家城堡上空的焰火不断,媒体们连夜晚争相报导发新闻,海边的大雾浓烈不散。
大雾中,有灯光划过。
一排黑色的轿车停在高塔后方的路上,宫欧推开车门,修长的双腿迈下车,目光冷冽地望着眼前。
高塔被大雾缭绕包围着,如临云境。
“这是灯塔吗?”封德疑惑地问道,“少爷,这附近一带只有这座高塔,可这也不像能住人的样子。”
的确不像是能住人的。
宫欧站在那里,目光幽暗,高塔中没有一点光亮透出来,静得只是一座孤孤单单的高塔而已。
“少爷,看来这个地方不是。”
封德说道,“那我们赶去另外三个地方吧,虽然派了人同时过去,但万一被老爷夫人发现,过去转移打起来我们也好支援。”
其实这个地方封德也不陌生,他记得之前少爷让人排查没信号的地方就有过这里,应该不是在这里。
必须得赶紧找到时小姐,虽然少爷宣誓了,但以老爷夫人的谨慎,肯定要等到真正订婚那天才把下落告诉给少爷。
少爷显然已经等不及了。
半年的时间,让少爷整个人都已经消瘦两圈,再等下去,少爷就该疯了。
“嗯。”
宫欧同意他的说话,沉声应道,转身拉开门要坐上去,忽然身形僵住。
一股淡淡的气味随着大雾飘过来。
是血腥味。
宫欧的目一凛,转身就往高塔跑去,从腰间拔出枪,声音凌厉地低吼道,“都把枪拿出来!”
“是!”
封德和保镖们都纷纷拿出手枪,上膛,到这时,他们也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有情况。
宫欧冲到最前面,打开手表上的手电筒照了一下,只见高塔的大门紧闭,外面摆着两张白色长椅。
他的灯往下,只有鲜红的血从下面淌出来,流淌在岩石上,像一条小小的溪流。
宫欧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,抬起腿就往门上踹过去,歇斯底里地吼出来,“时小念!”
门被踹了一下没有开。
宫欧死命地往上踹,几个保镖上前来一起踹门,门终于被踹开,只见一具尸首横在门后,所以才不容易踹开门。
宫欧就要冲进去,封德连忙拦住他,朝保镖们使了个眼色。
保镖们立刻一手拿枪,一手拿手电往里里走去,小心翼翼的,只见里边是一片练狱惨况,从门口到里边的房间都是一具具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