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一段路,时小念捧着肚子蹲下来,痛苦地叫出声来,“啊……好痛,我肚子好痛。”
“起来走!快点!不然我立刻毙了你!”
抓着她的外国人急了。
“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走不动,我真的好痛。”时小念捧着肚子蹲在地上不肯走。
“你……”
那人气结。
旁边的一个人却不管不顾地抓着时小念的头发将她强行扯起来,“少给我装模作样,想拖时间等救,做梦,你现在就是流产我们也不管!走!”
“放手,别碰我。”
时小念拼命挣扎,用尽一切办法来拖时间,脸上被连扇几个巴掌,扇得头都晕了。
“走,你再想耽误我们时间,我就废了你儿子的一条胳膊!”
其中一个人抓到时小念的命脉,抱着宫曜抓住他的小手就要作势折下去。
“不要……”
时小念妥协地跟着他们从通道离开。
长长的通道像是没有尽头似的,空洞而安静,黑暗中只有一点点的光亮,让人看不出出路。
忽然,远远的传来一些空灵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敲击着什么。
时小念头晕地被动往前走着,听着那些声音在长长的通道中来回地响着,像是幽灵一般。
那几个外国人慌了,“什么声音?是不是追来了?”
“不可能,这个逃生通道只有我们知道,快点走。”
几个人用力地推着时小念往前走。
“我要和mom在一起,我不要你抱,我不要你抱。”
宫曜突然闹起来,见状拎着他的那个人气急败坏地道,“再闹打死你!”
“我不要,我不要,我不要!”
宫曜很是激动地反抗着。
时小念见状忙道,“让他跟我走,我们会跟上的,我们这个样子还能在你们眼皮底下跑了吗?”
闻言,那几个人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,便将宫曜一把扔下。
宫曜在地上滚了一圈迅速钻到时小念的身旁,时小念抓紧他的小手往前走去,宫曜一边走一边不断抠她的掌心。
长长的通道里只剩下脚步声,还有那一声声时长时短的敲击声远远地传来。
时小念按住肚子勉强地低下身子,宫曜在她耳边小声地道,“是声击密码,dad教过我。”
声击密码?
时小念在黑暗中错愕地看向宫曜,宫欧怎么教宫曜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?
这么说,真是宫欧来救她们了。
太好了。
“是什么意思?”时小念压低声音说道,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往前走着,肚子很是受累。
听到这句话,宫曜沉默了,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着,好久,他才踮着脚一边走路一边在她耳边说道,“我忘了,我不记得是等待救援还是请求发出信号的意思。”
两种意思的声音太接近了。
他真的不记得了。
宫曜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自责,时小念握紧他的小手,“没事。”
“你们在嘀咕什么?快走!”
时小念的腿被狠狠地踹了一脚,痛得她差点摔倒,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去。
等待救援和请求发出信号的意思差了太多,这让她该怎么做。
应该不是等待救援吧,不需要刻意通知她们安心等待,宫欧现在肯定是不知道她被藏到了哪里,急着知道她的下落。
应该是第二种。
所以,她得一路留下点什么。
宫曜有些焦急地摇了摇她的手,时小念小声地安抚他,“没事,我来想办法。”
可她现在身无长物,还能用什么方式留下东西,只能用老办法了。
时小念松开宫曜的小手,用力地将初初愈合的伤口又撕扯开来,撕裂的疼痛狠狠地在伤口上跳舞。
不敢让血掉到地上有声音,她就在黑暗中用伤口一路擦着墙面往前,疼痛顿时剧烈地翻倍。
直到他们走出通道,宫欧的人还是没有追上来。
通道外面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,很陌生的一个地方,停着几部车在那里,连车灯都没有开。
“上车。”
她们三个人被推上早已经停在那里的车。
一人一辆车,不让她们母子三人在一起。
一上车,时小念趁他们不注意就用食指压向自己的舌头,反胃地开窗呕吐,“呕——”
还没呕出去,被一个外国人蛮横地拉回来,“你干什么?想留什么证据!”
“呕。”
时小念顿时吐在车里,一股酸味在封闭的车里扩散开来,她作势还在吐,身边的外国人吓得差点跳起来,连枪也不拿了,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,“吐这里,吐这里!”
时小念不客气地吐起来。
“我靠,孕妇真麻烦,还没完了?”那人拼命地扇着鼻子,“真受不了这味。”
说完,那人打开身旁的车窗。
时小念奄奄一息地倒向后面,脸色在夜色下白得吓人,“我要吹风,呕,吹风……”
“好好!吹吹吹!”
那人受不了地主动给她按下车窗,时小念立刻倒到车门上,悄无声息地抬起伤口撕裂的手搁到车窗上,用力地握紧拳头,任由鲜血往下面掉。
宫欧,找到她,一定要找到她。
时小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头也越来越晕,到最后,她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,整个人就像昏死过去一般,只有意识还带着一点清醒。
这一路摇摇晃晃,她也记不得路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听到一个蹩脚的普通话在响,“还要兰开斯特先生有先见之明,早早地准备好了一条退路,没想到这个宫欧还真是有两下子,这么快就查到先生布划这么久的希尔部落。”
退路。
在s市竟然还有退路,真厉害。
“宫欧能让先生恨成这样,不可能没一点本事的。”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