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口!”
公孙不凡霍地坐了起来,虽然帐中昏暗,犹可见他目光炯炯,满面怒意:“我不想知道的事,你可以瞒我,不告诉我!就是不可以骗我!”
裴大娘赶紧坐起来,低声唤道:“郎君……”声音微微发颤,竟然有些怯意。裴大娘一代奇人,一身超卓剑术放眼当世罕有敌人,可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丈夫一怒,她却不禁惶恐起来,低下头,不敢再申辩半句。
公孙不凡怒道:“你救他一命,这就是恩!杨帆那孩子,一看就是明辨是非、恩怨分明的人,他会不记着这份情?会不还你裴家这份情?何必算计他!小蛮那孩子在咱家的时日虽短,可是为夫视如己出,兰芷也视她如亲姊妹,你呢?你心中就真的不疼惜那孩子?”
裴大娘惶然道:“不管关陇还是山东,如今借助杨帆之处甚多,今夜行刺之举,绝不是山东士族一致的意见,明日事情传开,便是我关陇世家袖手旁观,山东士族内部也必起纠葛,小蛮虽被掳走,却绝不会有性命之忧,妾身可以向郎君保证……”
“住口!”
公孙不凡平时笑眯眯的一副好脾气,发起怒来却也像霹雳一般,他愤怒地捶着床榻道:“小蛮现在还怀着身孕,惊急恐惧之下,一旦腹中的孩子有个好歹,你让为夫心中何安?你明明也怜惜小蛮那孩子,事情一牵扯到你裴家利益,就可以无情无义了?”
裴大娘低声下气地解释:“当时事起仓促,妾身赶到时,略明其中缘由,于前因后果便清楚了。妾身……妾身确是看到了那个矮胖刺者鬼鬼祟祟地掳走小蛮,只是因为料定他们的目的仍在杨帆,断然不会伤了小蛮。
再者……再者明日事发,便是山东士族也会大光其火,说不定还会主动把小蛮送回来,妾身这才将计就计,若有一丝伤及小蛮的可能,妾身都不会袖手的。裴家……毕竟是我娘家,对杨帆很是看重……”
“滚!我现在不想看到你!”
公孙不凡向门口一指,喝道:“你给我滚出去!”
裴大娘一见夫君震怒,不敢多言,怯怯地便下了床榻。妇人不能睡在丈夫内侧,以免起夜时要从他身上跨过,所以她是睡在外侧的,下床倒也方便。
公孙不凡怒道:“我公孙不凡永远也学不来你们那些所谓世家的惟利是图!若是小蛮那孩子有个三长两短,我就休了你!”
公孙不凡越说越怒,一把扯过裴大娘的枕头,狠狠向外一丢,裴大娘不敢再触怒于他,委屈地拾起枕头,悄悄走了出去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