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郎家境富裕,便不做这操心费力的官儿又有何影响?再者说,一日为官,终身为官,二郎就算丢了官职,但是还有官身。官职可以调动、升降、免除,官身却不然,只要不是办了流放,丢了官职的官员在地方上照样可以主持结社、承揽词讼,衙役官差见了要毕恭毕敬,州县长官遇事要上门就教。”
杨帆知他一番好意,是怕自己想不开,所以微笑点头称是。
陈东咳嗽一声,抚须道:“官嘛,只要不是大过,即便免了官职,用不了多久,也能再得个虚职,比如掌观宫观、监督官办工程、参与官学教化等等。二郎这件案子,背后牵涉到武家,牵涉到陛下本人的脸面,不会严办的。”
冯西辉双眼一亮,欣然道:“照啊!我朝免职,分革职留任、革职、革职永不叙用三种。就说这永不叙用吧,算是最严重的处罚了吧,可那又怎样?照样可以开复!来日方长,二郎这么年轻,只要努力运作,总有机会复出的。”
杨帆啼笑皆非地举杯道:“好啦好啦,诸君就不要为此事操心啦。杨某一心为公,问心无愧,朝廷如何决断,静候消息也就是了,至于诸君所说的这些打算,现在谋划为时尚早!来来来,咱们喝酒,那些腌臜事儿,叫那些权贵们去头疼吧!”
孙宇轩摇头苦笑道:“二郎心胸豁达,孙某着实不及!”
楚狂歌、马桥、张溪桐、黎大隐等一众武将却马上端起酒碗,大呼大叫起来:“二郎说的是,来来来,咱们喝酒、喝酒!”
……
同一时刻,兵部侍郎姚崇姚元之的府上也在摆酒。
酒宴摆在书房内,一壶水酒,两样干果,案后对面而坐二人。
姚崇身穿葛袍,魁梧的身材绷出刚劲有力的线条,粗犷的面容棱角分明。年逾五旬的他,看起来还像壮年人一般健壮。毕竟是出身武将世家的人,只要功夫不搁下,五旬左右,依旧气血充足,体质精力健壮旺盛。
对面是一个白发苍苍、气质儒雅的清瘦老人,老人浅酌水酒,吃口大枣儿,怡然自乐。
姚崇微笑道:“温公,张公在荆州一切安好么?”
被称作温公的人唤着张柬之的字笑道:“孟将虽然年纪大了,却依旧耳聪目明、身体康健,一顿饭要顶老夫两顿。”
语罢,两人相对大笑,笑声稍歇,温公便微微倾身,压低声音道:“李昭德去职,元之你是最有希望成为宰相的人选之一,朝野呼声颇高。不过,张公以为,元之现在留任兵部,比入政事堂作用更大。杨某此番赴京,便为此事而来!”(未完待续。手机用户请到阅读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