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帆眼见这位郡主闹得实在不像话,尤其是她株连无辜,命人割下裴巽外宠的鼻子和舌头,这般举动更令杨帆厌恶,便向任威打个手势,任威见状立即策马上前,高声喝道:“住手!”
义安郡主妒火中烧,哪肯理会是谁喝止,只管继续割发,任威见状,只得飘身下马,上前阻拦道:“郡主请住手!”
李馨雨自幼长于深山,自从知道父亲将成为皇太子,而她将成为当朝公主后,那种暴发户心态一时间让她骄横的有些忘乎所以了。她此刻心中唯一畏惧者只有武氏,一见这人竟敢上前阻拦,不知对方来头,便住了手,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这时裴巽的头发已被割得长一绺短一绺,仿佛狗啃的一般。也不知他情绪上受了多大的刺激,这时只是仰着脸看天,任那细雨飘拂在脸上,泪水滚滚,一动不动。
任威道:“臣任威,只是纠风察非处置使麾下一员小校,郡主以妻凌夫,又是在长街之上,实在有伤风化。便是臣也看不下去了,还请郡主息怒吧,既是家事,纵然尊夫有何不妥,禀明公婆作主也就是了。”
义安郡主听说不是姓武的,又是个从未听说过的什么纠风察非处置使,不禁冷笑道:“皇家私事,什么时候阿猫阿狗都能跑出来多嘴了,你滚到一边儿去!”
杨帆提马上前,淡淡地道:“本官是当今皇帝陛下御封纠察使,不是什么阿猫阿狗!洛阳城中但有什么不合法纪之事,本官都可以查!”
李馨雨抬头一看,见端坐马上的那人一身蓑衣,看不出行装服色,但是一张冷竣的面孔却是认得的,不由失声叫道:“杨校尉!”
李馨雨知道此人对他们一家有恩,若非此人,他父亲未必能活着回到洛阳,她也就永远没有成为公主的机会,可是听了杨帆**的语气,心中还是不悦,冷然道:“杨校尉,这是我家私事,请你不要干涉!”
杨帆冷声道:“郡主似乎没有听清楚,本官如今是纠风察非处置使,一切不平不法事,本官都能干涉!《斗律》规定,妻殴夫,徒一年;殴伤重者,加凡斗伤三等!毁损他人鼻子,徒一年!断舌,流三千里!本官做过刑部郎中的,所言绝无虚假,郡主不怕冒犯国法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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